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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依稀,你在何地?我是一个对人对事都极容易产生厌恶情绪的人,被我喜欢过几天就丢进废纸堆的的明星如恒河沙铄。但是这么多年来,爱你却从未变过。也许有人觉得很可笑,喜欢一个自己根本没有见过的人。的确,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而我们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已经错过了。曾经我说过,很多的错过不过是一时,但是更多的错过往往是一世。不幸言中!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因为你的歌声,你的身影从不曾离开我的生活。
前些天,一个网友问我:
“你喜欢的明星到底是谁啊?”我告诉他:“张国荣!”
“你喜欢一个死了的明星干嘛啊?”
“因为他伴随了我成长的每一步,忘了他就是忘了我自己”我尽力很平静的告诉他。却难以忘记那刻心中的刺痛。现实往往是残忍的,它一次又一次告诉我,这个事实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哪怕是你,因为我尊重你的决定。而且我也不可以怪生病的你,我不想做一个如此自私的人。
常常把爱挂在嘴边上的人,往往不见得情深几许。你也说过说“我爱你”实在太肉麻了。所以你说“I love you!”,其实怎么说都无妨,关键是说的人要有心。
14年前那个夏天,我还历历在目。想起来,我很难让自己不哭。因为我不知道下辈子是不是还可以遇到你,而且真的有下辈子吗?
90年的那个夏天,你已经退出歌坛,而我不过是个什么不懂的小女孩跟着妈妈到她的老家去探亲。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但依然记得那个偏远的小城镇,那芦花飘荡的风景。那是我第一次对那个城市有记忆,可是我待得很难受,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大城市的繁华和喧嚣。到那里我什么都不习惯,每天就是陪是妈妈探亲访友,用现在的话说就闷得要发霉了。有这样一天,我拒绝陪我妈妈去一个亲戚家里小坐,自己一个人待在小城里唯一的一家新华书店等她。书店有多大,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门口买磁带的口字形柜台,我甚至记得你那盘“告别歌坛演唱会”放在那个方向的柜台的什么位置。而在那之前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有时侯,我觉得人类的记忆力真可怕!
后来不用说,我让妈妈买了它,然后我就中了你的毒!
那时候,我除了喜欢你的歌和知道你很有名气,有过一个女友,已经退出歌坛和谭咏麟不是一路人外,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时间是不等人的,当我还在喜欢着你的歌,买你告别前出的磁带的时候,我已经升入了新的学校。这个时候港台的录像带已经横扫大陆了。或电视台放,或自己租都是便利无比的事。而我在学校里成绩不错,家里又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继续爱你,没有一点阻碍。却不知毒已经越来越深。
还记得后来被我欺负强拉着去看《夜半歌声》本地首映的可怜小男生。而中午地方有线台播的《浣花洗剑录》我一集没落。你演的《倩女幽魂》、《英雄本色》、《纵横四海》自然不在话下,甚至连《蓝江传》、《偶然》我都租到了录像带看。现在想来特别后悔没有当时把《偶然》买下来,不过想到这样可以有更多的人看到你的表演,听到你的歌,我却感到很欣慰。
因为我发现你不仅歌唱得好,原来你的演技和歌技有得一拼。那时候你演的《霸王别姬》我没有看过,不然想必也能留下深刻无比的记忆。但想想我大一点再看,不也可以更能理解你的演绎?所以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吧!
然后进入了一个很重要的时期,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时期,而对你是一个很特别的时期,也是我最依赖你的时期之一。那时候我进高中了,而你复出了。我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我当年的欣喜,就象我现在也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我的痛一样。你出了新专辑,外界褒贬不一,但我却非常爱它,就象它的名字“宠爱 张国荣”,我爱“宠爱”这个词,因为它让人觉得用这个词的人倍受呵护,所谓万千宠爱在一身嘛!从此我不再觉得这是个只属于女子和孩子的字眼。你喜欢享受被人宠爱的感觉,我相信万千和我一样的人也享受宠爱你的感觉。
记得高一高二不是特别忙碌的,在反复地看《金枝玉叶》和与对面寝室的女孩交换听《宠爱》和《红》中度过。至今仍感激她送我的那件《大三元》的纪念品,只可惜她把有你的样子的留给了自己,只肯给我靓靓的。不过我仍很喜欢。
有人说高三可以让人发疯,我说重点高中的高三不是人过的日子。没有你的歌声我即使在半夜1点仍无法入睡。在每个寒冷的冬夜里,我都听你的《取暖》,只有你的歌声让我觉得温暖,从那年起到现在,我每年的冬天都会听你的《春天》,特别是《取暖》里的“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虽然我不可以拥抱你,但是我可以拥抱你的歌声。
然后,我进大学了,又像十多年前一样,大一大二的生活闷得发霉,学校却管得紧得要死。所有的新生都向往着师兄师姐口中自 由的大三,大四生活。我听你的新歌少了。但是听你的歌,看你的戏,已成习惯。那时候有了网络。我去过你的官方站,我甚至知道了你和唐唐的事,我面对的是无数不解的眼光和好奇的询问。可是我又能对他们说什么呢?我只能说不论你变得怎么样,我爱你的歌,你的电影,其他的真的很重要吗?而现在我知道得越多越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
还记得你在CCTV得到亚洲杰出艺人奖吗?无数人为你高兴,因为你实至名归。你笑着说:“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明年要到内地开我的个人演唱会!”
你可会知道当时在看直播的我的欣喜?我甚至存了一小笔看演唱会的钱,可是我不可以到太远的地方去看,因为我不可以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钱。
2000年,如你所说的,你来了。我却没有去。那次你最近离我1000公里,后来我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我离你最近的距离是400公里。我一直以为我还有机会,我甚至对朋友说过,将来我一定要去看你的演唱会,以后还要带着我的孩子去看你的演唱会。我哪里知道,原来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也只给了我一次机会。2003年那笔一直存着去看你演唱会的钱,派了一次我永远也不愿意它派的用场。
写到这里,我真的不想再写下去了。可是我还是得把它写完,你说呢?
2003年,我终于在一定程度上自 由了。而你却突然离开了。我忘不了那天晚上,我证实了你离开的消息后的,极度震惊。那天我真的知道了什么叫欲哭无泪。那夜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我只知道我疯狂地搜寻家里关于你的一切。第2天忐忑不安地走出家门,希望这只是我的一个梦,但看到报纸上那醒目的标题和耳边人们的细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是事实,永远都无法改变。我除了接受,无能为力。那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软弱和渺小,而毒已入肝入心入肺。很多人来安慰我,问我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呢?除了眼泪,我还能做什么?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我泪腺这么发达。哎,这些不提也罢。
然后的日子,我挂在网上,因为我想知道,除了哭,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为一个多年来的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我爱的一个人,我的一个亲人,我可以做什么?后来我知道了很多事,你的确是个了解得越多越让人无法忘记的人。
我参加过关于你的活动,也组织过关于你的活动,伤心过,开心过,也做过很多疯狂的事,不过枉顾自己安危的事,我不会再做了。因为我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爱你,我们也珍惜我们拥有的一切,我们向往并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你和我们都一样是热爱生活的人。
今年,你的心意卡又发行了,你知道吗?我和所有的朋友都很高兴可以“重新延续你的梦想”而以后的每一年,都会如此,继续张国荣,绝不会只是一句口号。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而你的一切,我会好好保留住。不然我下辈子怎么见你啊?怎么说我也默默爱你这么多年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