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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墨手札

(以记者身份,在影剧圈生活,是我少年时期的一个大愿,无数的星,成就了我夙昔的大愿,我不曾奢望、央求他们离弃自己的位置和荣光,我只是悄悄畏近前去,去听他们诉说,并邂逅了他们在本份的光芒,暂时打烊休息时候的坦诚样貌。 ~ 柯志达)


香港的十二月,慵懒的风吹拂着亚热带岛城上,耶诞将届的那种閒适与舒坦。城郊,新界,入夜已久的嘉龙片厂,强力灯光下人影杂沓,讲究的室景陈设,专业的钢丝特技,赶拍的是万众瞩目的超强卡司鉅铸《东邪西毒》。  
是林青霞帮忙做的介绍:『这是《PEOPLE》中文版的记者,从台北来,这是Leslie!』他礼貌地在化粧镜中颔首、微笑,不曾回过身来,那层防备和距离,十分明显。
专程去採青霞的班,却意外过见等着上粧的张国荣。製片组的Annie请他上屋顶补几个踢翻瓦片的远镜头,他淡然地告诉记者:『很抱歉,今天晚上会比较忙!』一种柔和的、表示「拒绝採访」的技巧。摄影记者刘鸿文端着装有上好底片的高级相机蹑在一旁,想伺机猎取他着装、上粧的生活化面貌,却又怕按动快门的声响被他发现。
一开始,张国荣是防范而严肃的,不速自来的媒体记者,显然犯了他的忌讳。他宁静冷漠,虽然我们都可以谅解,他完全没有藉此来标榜架势的企图,是一种武装吧!也许。  
退回化妆间,硬着头皮去问已差不多化妆完毕的他:『可不可以在一旁拍些照?』他不言不笑地微一点头,淡淡地答应了。
深夜
他被唤去上戏,露天的寮舍屋嵴,他扶着颤巍巍的木梯拾级攀了上去,皎洁的圆月亮衬着他乍然开朗起来的脸。
简单的一个镜头,他吆喝一声,双踝连环扬起,分别踢落一片屋瓦;可是因为灯光、踢脚连度、瓦片翻落的位置和角度...似乎,一连NG重来了几次。他也不嫌烦累,发自丹田的吆喝音量,一回比一回宏亮,踢起的力道也始终强劲俐落。  
摄书记者快乐地用望远镜头摄录着拍片工作的进行,影片的另一位导演王家卫却由屋景的人口踱了出来。站在架着钢丝架的大屋旁和家卫敍话,不知什么缘故,担任武戏导演的洪金宝?喊一声暂停,张国荣自屋上下来,也走近过来加入说话的阵容。  
或许发现我和王家卫的熟稔,或许由于对王家卫的尊敬和信任,在聊过几句以后,他的戒心有了大幅的解除:他轻鬆而畅快地,在说话间用臀肘去勾着製片组的Jackie小姐玩笑。而当摄影师麻烦他站在定点摆几个poses,他顽童似地扮着鬼脸,嘻嘻哈哈地摆弄着姿势。当然,他的神情和气氛,和刚才那个自敛遥远而神秘的巨星,是极不相同了。  
愿意以怎么的样貌和情绪与怎样的人相见,看来部在他的分寸掌握之内。终于,趁着调灯的空档,和张国荣坐在午夜的大梳粧镜前,进行了一次算得上深刻的说话。
聚光灯
『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并下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唱歌、演戏、办演唱会;成名以后,我拚命想让自己走红;走红以后,我努力去扮演别人口中眼裡的所谓「偶像」,至于我在唱歌方面还需要加强什么?在演戏上投入得算不算够?甚至我究竟在什么时候是快乐不快乐?我都不知道。我一直被一个很大的外在趋势带着走,属于环境的、属于命运的一个大趋势。逐渐地,我才?然注意到,我其实是非常不快乐的。』他恳切地聊着自己辉煌艺事生涯裡少为人知的一些沧涩心境,他云淡风轻地回顾,一如别人的情节。  
『尤其是香港,拥护我的群众喜欢提起的,经常是我的歌和演唱会,但歌唱事业所带给我的压力和拘束,算起来比电影工作多得多。这些挥之不去的压力,有些是来自自己的,例如我几次担任自己专辑的製作人,除了唱歌之外,我必须亲自去分析市场、规划主题、统筹执行,负担很大,但还算是正面的;可是对于整体环境的无力感,却让我的情绪和工作意愿,愈来愈低落,也愈来愈俳斥。』  
事过境迁地,他聊起了若干年前香港歌迷因为分别拥戴张(国荣)、谭(咏麟),以至区隔两派、水火不容的现象,以及至今犹烈的各电台媒体为了自我招徕,在各所谓『劲曲竞赛』中檯下运作的复杂暗潮。  
『每个电台都希望你去上他们的颁奖典礼,帮助他们提昇收视率,如果你不肯去或不能去,那个奖,便被安排给了别人。这样的投票和竞争,完全是不公平而且没有意义的。』
对于香港流行音乐市场和媒体的「操作」惯例,他毋宁是相当不以为然的,而每每造成群众风靡的现场演唱会,虽然让他在表演时获得最直接的迴响与肯定,但「面对现场的压力」却也经常使他感到疲倦、忐忑。
『比起来,电影工作便单纯得太多了。至少,在投入拍戏工作的当时,你可以暂时不需要直接接触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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