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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夜深里我想到你坚持



。。。。抬头望星空一片静……
。。。。忙碌的白天过去,明日又是满满的日程。此刻,却依然——无心睡眠。

。。。。无心睡眠,想你,想那些遥远的我不曾有机会参与的年岁,想着属于你的荣光与辉煌,哥哥。

。。。。30年。
。。。。星光熠熠三十载。
。。。。今年的荣光,给了一个好难的题目。
。。。。30年,甚至还不曾体会三十年的光阴真实的意义,却要来汲取你的30年,我该用怎样的奢想和迷梦,来遥望你的三十年历程呢?70s, 80s, 90s, 2000, 2001, 2002…2007,一路行走,10000多个日子,除去了那一天,我要如何去细数那些我不曾有机会参与的点点滴滴呢?

。。。。30年,哥哥,你是如何走过这些日子呢?
。。。。30年,都知道你是如何“默默向上游”过最初的8年。
。。。。都知道你是如何在85~88年间“热辣辣”。
。。。。89那年里你唱着“由零开始”,想要换一个城市从头来过,却又不断不断邂逅于梦内。
。。。。都知道92年你的霸王虞姬拿了戛纳,又扬威美国,在日本好评如潮。
。。。。都知道95那年报纸上怎样评论着你的复出,我们又是怎样期待你的归来。
。。。。都知道你的“跨越97”,都谈论着你的“热·情”。
。。。。都知道你捧了“金针”,拿了“银禧”,都知道。。。
。。。。
。。。。但,除了这些片断之外,我还可以把握多少属于你的艺术人生?
。。。。
。。。。
。。。。抬头望星空一片静……
。。。。黑夜里,你的故事,是否也像这星一样多,一样讲述着我从不知的故事?
。。。。
。。。。1977年,瘦削的你披了一头及肩发,跟小田争演唱时间,七分钟的歌,小田按照比赛规则只让你唱三分钟,你说“It doesn’t make sense.” 记得后来你说过,正式比赛时你最高兴的就是,“这次终于可以唱完全版了”。
。。。。淡淡笑,好单纯的孩子,好单纯的你。
。。。。名、利、未来、事业,你都放低,你最高兴的,只是可以坚持住你对这首歌的sense,唱你想唱的歌,用你喜欢的方式来唱。
。。。。
。。。。1978年,你拍了第一部电影,是吴某人的《红楼》。上当了。多年后你提起这段往事,你说“倒觉得这次教训,是令自己在日后处事上学精了,也不是不值得”。所以,你后来拍电影都好“精”,小燕姐说,你好“了”。电影圈的许多事,局外的我们看不明白,浅尝即止,已是心寒。而你,就这么“也不是不值得”。吃了一次亏,之后没有再接烂片滥片,每一部戏,一个脚印,或许刚开始是青苹果,走着学着,就成了影帝,就成就了凯歌的别姬,成就了墨镜王的西毒、何宝荣。
。。。。淡淡笑,好坚强的你,好任性的你。
。。。。利用、欺骗、污渍、信口雌黄,你说:“也不是不值得”。你坚持的,只是走你为自己选的路,演你的戏,用你喜欢的方式来演,到有一天只演你想演的戏。
。。。。
。。。。70年代看你出唱片,全英文的。流行的。毕竟那一晚的亚洲各场比赛,十之七八香港歌手都是唱的英文歌。结果唱片卖不好,你痛痛痛。后来85年你回头说那个青涩年代,你说自己不红是因为当年的歌都是“鸡仔声,咵咵声”,说你当年在夜会唱歌时把帽子抛到台下,结果转身就让人给回抛了上来。读来,心疼你,很心疼你。
。。。。后来看到沾叔也说这段事,却赞你说你那时“真敢”,别人是西装领带上台唱歌,你穿个T恤牛仔裤就冲上去,还有跳有骚、七情上面,加上唱的歌也“敢”,不被赶下台已是幸运。
。。。。哪一种都好,你还是坚持住了,在台上唱完你的歌,回到后台,独自黯然。在录音室反复地唱,回到自己的小窝,再默默地难受。也是那一句吧,“也不是不值得”。

。。。。所以,1984年再看你,唱着《Monica》红了香港,红进了中国大陆、台湾、韩国、日本、澳洲、东南亚。1985年再看你,开你的第一次个人演唱会。1986年再看你,看你抢到了圣诞的档期,还有刘培基、林夕给你设计服装填词。1987年看你捧了86年度“最受欢迎男歌手”奖。1988年看你出写真集看你到处开海外演唱会看你火红红热辣辣。
。。。。许多于你一起出道,与你同台同场的人,后来就默默消失在香港的星河里。
。。。。而你,一直坚持着,坚持着,坚持着。

 

。。。。88年,谭张之争日渐尖锐。你在台上领奖,台下是嘘声和谩骂;你高高兴兴出镜上通告,出门就看见自己的车子面目全非…… 你忍,你沉默,你说“拒绝再玩”。
。。。。89那一年你在记者招待会拉开身后的幕布:告别。


。。。。尤记你85年生日会上说过要“少说话,多做事,唱多点好歌……”
。。。。尤记88演唱会上你说过“我现在,电影来讲呢,……我就什么奖都没有。我好鬼火的,所以我决定了,我还是在红勘体育馆唱多点歌算了”。
。。。。这一次,你失约了。你背起宁彩臣的行囊,带着你对乐坛的眷恋下了舞台,也背起我们的心下了舞台。
。。。。33场演唱会后你远走加国,那个曾经让你提起来就“牙关打颤”的国度呵~~~ 公司的王刘、歌迷的依依不舍,你都“记得”。可你还是坚持你的路,告别。
。。。。淡淡叹息,有些怨你,怨你了。

。。。。可还是看着你退出风暴、退出伤害——退出那些已经偏离了音乐本身的美和激情的是是非非。至少,89年告别演唱会的你,真的长胖了,是否,退出了那些非难和不公,你真的可以更加快乐。


。。。。不喜欢跟着别人用你的某一首歌来臆测你的某个性情。只是,拒绝再玩,在那一年,别有些意味。拒绝再玩,你拒绝的,是参与“玩”,还是,“被玩弄”?拒绝那些玩弄着你的执着和努力的手,拒绝那些把太多非音乐的因素加诸于“音乐”的名义下的人。
。。。。或者,你拒绝的是你自己不再纯净的心境,唱歌如果不再令你快乐,何须纠缠?拒绝,拒绝被改变,拒绝无止休的“辩解”和“说明”,也拒绝那些你还没有学会完全看淡的“气不忿”。
。。。。你坚持着你的坚持,无论我们如何不舍,你远走他国。
。。。。只是,听说,你每次和朋友相聚,如果唱K,必作麦霸。
。。
。。
。。。。你走开了,在温哥华有一处看得到树林的房子,养一只牧羊犬,还有你的家。
。。。。你走开了,去韩国拍摄《To You》,菲律宾拍摄《阿飞》,大陆北京拍摄《霸王》,到1991年底接拍黄百鸣《家有喜事》,你回来,作一个电影人,而不再是歌手。
。。。。从《柠檬可乐》到《英雄本色》,不去细数你被提名了多少次,又失望了多少次。
。。。。你放开了歌坛,却进入了另一个你曾经想要放弃的世界。
。。。。这是你的另一个坚持吧 —— 不断尝试,不断挑战未来?



。。。。抬头望星空一片静……
。。。。夜未央,已是另一个日子。919,就要长长久久,长长久久和你在一起。

。。。。无记得你在热·情的独白,这些年,你有机会遇到一群好好的演员,和一些好好的导演,和你一起合作的时候,给你许多愉快的经历。所以,离开了让你不开心的歌坛,你努力去寻找另一种愉快。《倩女幽魂》、《阿飞正传》、《家有喜事》、《纵横四海》、《霸王别姬》、《东邪西毒》、《金枝玉叶》、《金玉满堂》、《风月》、《色情男女》、《春光乍泄》、《红色恋人》、《星月童话》、《流星语》、《枪王》、《恋战冲绳》、《烟飞烟灭》。。。。。。。


。。。。周润发、梁家辉、许冠杰、梁朝伟、葛优、张学友、刘青云、徐克、吴宇森、王家卫、张之亮、陈凯歌、于仁泰、陈可辛、关锦鹏、黄百鸣、王祖贤、梅艳芳、钟楚红、刘嘉玲、巩俐、林青霞、关芝琳、毛舜筠。。。好好的演员,好好的导演,同样是“好好”的张国荣。
。。。。星光熠熠三十载。
。。。。香港的影坛没有你,会是怎样?《霸王别姬》没有你,会是怎样?《流星语》中的那一个“阿荣”如果不是你,会怎样?而《春光》,最爱的《春光》,没有你,又哪里有那样让人心动心痛的无限春光?


。。。。都知道你是如何努力地在北京的小院里练着功,唱腔、手势、身段、动作,一丝不苟。有机会出去走走,也一定要自己学着一口“软软的京片子”。史老师说起你的1991,说你总是反复反复地练习不得要领后,反而回过头来安慰她,“不急,我再好好想想。”一想,到深夜,或者一宿。第二天你来,启口转身,再无凝滞。没有人相信你只学了两个月不到的京剧,就送给了凯歌一个风华绝代的张国荣。
。。。。都知道梁朝伟说你那段《阿飞正传》里的楼梯戏,说你反反复复踏着楼梯,上上下下,低头苦思。那时只有“一分钟经典”的伟仔,记得你说过,那段楼梯是有戏的,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都是有戏的。
。。。。都知道“何宝荣”在阿根廷苦苦等待墨镜王想出他的故事,而你染上了阿米巴病毒,险些出大事。可你还是坚持着,跟着墨镜王一起消耗着胶片,在消耗中挖掘着何宝荣的故事,何宝荣的爱恋,何宝荣的迷惘,何宝荣的拒绝和被拒绝,何宝荣的坚持—— 用自己的方式生活,即使有一天或许不得不失去。


。。。。还有,都知道你在接拍《红色恋人》的时候,别人在现场穿着棉大衣、皮夹克。你和梅婷却都是一身单衣,等着化妆,等着走位,等着Action,然后就这么在冰冷的楼板上一次次地“发病”、“梦魇”、“挣扎”,然后相互偎依着倒地。一次,位置不对,再来。一次,补妆,再来。一次,摔倒的力度不够,再来。
。。。。心疼你,却又如此为你骄傲。


。。。。记得有篇文章叫作“张国荣的十二面”,说你最经典的十二个角色。
。。。。而在我看来,你的最经典,其实是我们在角色里看不到你的时候,冷屑的欧阳锋、胡须仔的阿荣、冲绳岛上的小偷,当然,还有那个敏感纤细到有些神经质的顾家明。不尝试做戏的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一个演员放弃自我而选择了戏中人的心境吧?
。。。。而你,尝试了一个又一个的角色,在粉墨中倾力付出一个艺人最充分的努力—— 把张国荣消融入你的角色。。。


。。。。再下来,最爱的1996,你送我们的四十岁生日礼物,“跨越1997”大戏。且由得媒体说你“姣婆守不到老”,且由得满天“穿高跟鞋透明装”,且由得娱乐圈摔脱了眼镜,轰轰烈烈,你送我们一场大戏。神秘假面、闪亮西服、妖娆色彩、狂烈舞姿,你且歌且舞且笑且嗔,挥挥手满场喝彩,聚光灯下你的黑色长袍高高飞扬……
。。。。造梦,做秀,因为你还是喜欢唱歌,所以,由得他人笑骂,你回到了舞台,拿起沉寂七年的麦克风。
。。。。唱歌,Leslie,且放声唱歌,且唱你想唱的歌,且用你喜欢的方式来唱歌。
。。。。我们,且一起听你唱歌,且感动到泪水满面。


。。。。然后,你知我会讲2000的热·情吧?
。。。。驳发,贝壳裙、裙裤、陪你倒数、梦到内河、左右手…… 一曲据说许多温情的《为你钟情》。
。。。。媒体自不会放过你,说你说你说你。。。偷拍了你的“咸湿”照片。结果你在压轴场上的白色长裤,你硬是做成了白色“裙裤”,加上贝壳装饰,你fool了我们一把,哈哈大笑。很得意吧,亲爱的你?你还是坚持住了,坚持你要的完美,坚持你要的柔软拍动的“裙”,柔软而悸动的《春夏秋冬》。


。。。。这一年,你唱着《枕头》天花板撒下万千雪白的羽毛,这次,再没有人给你回抛上台。几年后,一个韩国哥迷小心地捧出自己珍藏的一片羽毛,是朋友在现场“哄抢”而来,跨越万里,飞落在韩国。而你的演出服慈善拍卖,有人用上万元来竞投。Leslie,且与我一起淡淡笑,当年那一个把你的帽子抛回舞台的人,现在是否后悔莫及呢?


。。。。30年,弹指过,嘘声里闪过了多少“星辰”。坚持不懈的你,“光辉永恒”。


。。。。不太喜欢写2000后的,可是,放不开属于你的千禧。
。。。。忘记了是谁的网文“身患忧郁症依然美丽的张国荣”。


。。。。2000后,依然有许多属于你的传奇。中央电视台的“亚洲杰出艺人”颁奖礼。《烟飞烟灭》是你的第一个导演作品。你千里迢迢飞回香港为学友颁发“金针奖”。你出席“护苗基金”就任“护苗先锋”。你出席莫文蔚妈妈的英语推广活动。你引领新一代的香港乐坛录制《同步过冬》、《千禧盛世》,就任CASH音乐大使。传说种种关于你自己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偷心》……
。。。。2003年的3月,你还精神奕奕地出席“百事音乐慈善会”,鼓励新一代的音乐人好好创作美好的音乐。
。。。。那时候的你,一直坚持着,坚持着,坚持着依然美丽的张国荣。


。。。。只是。。。。。。。。。




。。。。这几年,身边陆陆续续发生着很多事。
。。。。不曾想象过,有一日自己有这样的生活。可以距离你这么近,那么远。
。。。。不曾想象过,有一日自己会生活在你生活过的城市,呼吸你呼吸的同一片天空。
。。。。年少,看着你如此坚持,曾以为我们可以这样一辈子的,仰望你的美丽,跟随你,坚持自己的坚持,就可以这样一辈子,做你的迷。
。。。。
。。。。
。。。。现在,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坚持自己的路的。
。。。。只是,坚持着一个梦吧,希望自己可以向你一样坚持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去唱自己喜欢的歌,爱自己喜欢的生活。这个梦里,当然也包括了你的歌,你,你早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
。。。。2007,你的生日过去了。用一篇文字作一个句号,而后又是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里,会继续想念你,继续对你诉说,继续聆听你的故事。继续,为你忙碌、为你美丽、为你唱歌。


。。。。这是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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