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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张国荣形容成一个略有些颓废和敏感的蓝色男子,谭咏麟则属于阳关灿烂情深意切的英俊少年,绝无褒此贬彼之意,只是觉得,这样两个人,无论是对艺术的理解,个人演唱的风格,甚至是成长的历程,谭和张全无共通之处,几乎没有可比性,但时代偏偏让这样两个人站在风口浪尖,将他们进行着反复的细致到毛孔的比较,本身也许是一种讽刺吧。
一直觉得,谭和张是没有高下之分的,好比并列耸峙的两座山峰,同是香港80年代流行文化的经典产物,这时的香港流行音乐界,造星的手段和技巧都尚未完全成熟,歌手自身的实力仍然占据了很大的比重,从外表到唱功都绝对属于一流的谭张二人能脱颖而出绝非偶然。
谭和张相比,其单曲的影响力和流行元素更丰富,更琅琅上口,象《半梦半醒》《爱在深秋》这样一质素并不算很高的歌曲却能唱到街知巷闻就是很好的例子,去唱卡拉OK,即使是最资深的荣迷也忍不住唱上一首《一生中最爱》或者《讲不出再见》,因为好听好唱,但若论专辑的影响力,谭却没有一张很完整的专辑能够作为一个整体去流行,个中原因耐人寻味。
张的歌,从来就不是为流行所作,特别是到了中后期,象《暴风一族》《无心睡眠》这样的歌曲,本身唱就有很大的难度,想唱出味道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当时曾有香港多个媒体的调查显示,谭的歌在卡拉OK的点唱率要远高于张。
如果是评选十大甚至是二十大粤语流行曲,没有阿伦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但现在评选的是二十佳专辑,一张专辑成功的元素有很多,制作,选题,主旨,都成为影响一张专辑质素的重要方面,从这个角度来讲,从制作之初就定位于向香港流行乐坛致敬的《SALUTE》已经占了很大的先机,再加上这是目前香港乐坛唯一一张歌手个人的慈善专辑,更使其具有特别的意义,然而说到底,我觉得《SALUTE》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打破了“珠玉在前”的传统观念,从一个全新的层面诠释了“翻唱”的内涵,这才是这张专辑最大的成功。
翻唱是最有难度的,超越原唱的翻唱在《SALUTE》之前的香港乐坛更是不可思议的,这之后也未能有人达到这张专辑的高度,无论是《似水流年》还是《童年时》,张国荣都用他独特的演绎赋予了这些旧歌新的生命和活力,唱出了独特的味道,这之后,阿伦也曾出过翻唱的专辑,包括《风继续吹》《轻抚你的脸》这样的好歌,但他达到《SALUTE》这样的高度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或许有人要问,如果这么说,那自己的专辑从创新性来讲当然是更胜一筹,为什么偏偏是一张翻唱专辑独占鳌头呢?
我觉得,这是由香港流行乐坛的惯性或者是不成文的行规所决定的,本身创作力有限的香港乐坛从来不会对一张专辑倾注全部的精力,往往是选择一到两首主打歌,这样一来,整张专辑的质素大受影响,没有严格意义上很完美的原创专辑也就不足为奇了。
向张国荣致敬,向《SALUTE》致敬,向我们逝去的青春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