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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Summer Romance》一场夏日的浪漫

 

艺人:张国荣
唱片:Summer Romance
厂牌:PolyGram
时间:1987
 
 

就是从这张专辑开始喜欢上了张国荣,一个将洒脱、甚至是有点放浪的洒脱藏于名牌领带折皱间的歌手,上半夜失控般地不羁,而下半夜又在崎岖中路随人茫茫。

《Summer Romance》(国内引进版名为浪漫)代表了当时香港乐坛最高的制作水准,虽然因为僧多粥少的原因,专辑里不可避免地加入了五首翻唱作品,但因为香港音乐人的精心雕琢加上Leslie本人声线的独特魅力,还是很合谐地与另五首原创作品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营造出这一张精致的浪漫专辑。

专辑在制作不仅在原创和翻唱上来了个五五对分,即使在快歌慢歌的比例上也同样的五五均等。在快歌方面,这张专辑大量地运用了合成器音效来突出那种属于青春应有的新潮感,与之后开始泛滥的单纯电子舞曲不同的是,当时的香港音乐人显然还处于真乐器向“假”乐器的过渡阶段,因此在音乐处理上也更接近传统,自始至终还是给人一种用合成器奏爵士乐的感觉,合谐感和唯美感随手可拾,这一点好传统倒是在之后被大量以革新为名义的“电子烂人”所丢弃了。《拒绝再玩》这样的主题也许换到现在肯定会演变成在一些不知所云地碎拍上加上所谓后现代的歌词来敷衍了事,好在于87年的《拒绝再玩》里,我们不仅能清清楚楚明白那种“重新做人”的表态,甚至还能在“认罪”的间隙听上一段合成的萨克斯来优雅一下。《无心睡眠》即使是一首快歌,但录音师还是毫不吝啬的突出了Leslie中音区的沙质,而这一般是在唱慢歌时才能够感受得到的。《妄想》里无论是电子音效、失真吉它、鼓声还是演唱都被录音师无限地放大了,而这样放任的结果倒是把妄想的自由和癫狂所很好地表现出来了。《够了》里最怪的就是高潮部分Leslie那已经失却真音的叫嚷,活像是困兽的嘶叫,这在这位歌手的作品里倒是很少见的,也不知在唱这首歌时谁惹着了他。《请勿越轨》里张国荣的嗓音让我再次和吉它效果器里的回授效果联系到了一起,在快节奏歌曲里老是“卖弄”声线纵深度的歌手倒也确实少见。

《你在何地》里的大提琴具有画龙点睛的效果,让音乐一开始就陷入绝境,而Leslie就用他独特的“烟熏”嗓在这绝境里跳舞,没有撕心裂肺的声讨,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压低着声线,而这更像是一个悲伤的炸弹,在哪里出现时就有可能在哪里爆炸。《无形锁扣》的曲风是典型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日式曲风,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过渡段的词还是填得太过拥塞了一点,让人感觉了演唱上的仓促。《共同渡过》里Leslie再一次用上了他驾驭乐队的本领,在那无欲又无所求的出世状态中,于其说他是在演唱一首歌,还不如说他在指挥一个乐队,而指挥的作品没有辉煌的高潮,有的只是一种让人平和的感动,这正是生命的常态。《情难自控》如果再和Rod Stewart的那首名为《I Don’t Want To Talk About It》的原唱相比,后者的农民习性显然是暴露无疑了,虽然我同样喜欢Rod Stewart那副骄傲的公鸡嗓,可是只能说用在这里,Leslie比他更为成功,尤其是用咽声唱法营造的那种氤氲氛围,在节奏的拖拽中,这首歌曲完全成了张国荣的独舞,慢慢地、慢慢地……《倩女幽魂》是一首大伙儿熟之又熟的歌,几丝淡淡意韵的江南丝竹融入到合成器音效及爵士鼓里,于无形中传递出风吹杨柳枝的三月江南水墨写生画,虽有幽魂之扰,却也禁不住让人无限暇想,而Leslie没有太大起伏的歌声更像是水乡里浮起的阵阵如烟水雾,让人不知是梦是真。

如今还是轮到听歌的人对着Leslie唱《你在何地》了,不过,只要你不关上你心里那部有些古旧的放映机,哥哥就还会追逼你、冲击你,这不,一场87年的浪漫事儿不是依然光新如昨吗?“歌声是对歌者最好的纪念”,忘记谁说的来着,不过试一试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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