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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快到了
2004-03-24 11:04:26
今周主持 张超
昨天今天,娱乐版是香港著名词人林夕和著名文化人梁文道对本报记者谈论张国荣和张国荣之后的香港流行乐坛的现状。忽然醒悟,原来张国荣离世已经一年了。掰着指头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星期,就是这位巨星离开的日子。那一天,是愚人节。
4月1日,又到愚人节了。苍天有眼,不要再愚弄你可怜的臣民了吧。
可是造化弄人,谁能说得准呢?
娱乐网站的头条是:“各地将举办纪念张国荣的活动”。如此,本报算是以一个特有的方式将纪念提前。
林夕梁文道两位先生谈的是“后巨星时代”,而本报专栏作家查小欣曾经典地断言:二十年内不会再有巨星了!这种话过于武断,但从“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经验来看,恐怕又要被她说中。现在的新人,谁还能忍受长久的磨砺和苦寒呢?他们信奉张爱玲的名言:成名要趁早。将来能不能成巨星,Who care? 时代新规律是,不论功底如何,只要有星相,有明星公司在幕后包装,可保你一夜成名。
梁洛施,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没有。好了,又一个“一朝成名天下知”的神话即将诞生,不,已经诞生。在英皇公司的力捧之下,新一代“玉女掌门人”前日正式芙蓉出水,在闪烁的镁光灯下接受媒体“认证”。此位新人芳龄十六,宣传资料说英皇“秘密打造四年”,其实是因为此前未够出道年龄。想梅艳芳张国荣当年,要靠新人大赛初试啼声偶露峥嵘,如今哪里要如此繁琐,有张脸蛋有老板看中就OK。注意,不是靠歌艺演艺千辛万苦成名,而是“啪”的一声成名了,再去拍电影拍广告唱歌卖碟。所以说,造化弄人,人也可以弄造化——造星的造,化蝶的化。
如此做个明星岂不爽歪歪?不见得。羡慕梁洛施的小姑娘,你准备好承受“蝶我之辨”的考验了吗?你准备好忘掉自我,当好一包明星生产线上的快装速食面了吗?想想清楚先,否则有一天你会发现,当个“愚人”很痛苦。
“香港 • 后巨星时间”系列之张国荣后的香港乐坛 (上)
在一代歌迷的心里,张国荣的歌声,曾是香港一个时代的背景音乐。在他生前挚友的回忆里,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不拘小节,他自信爆棚,他有一点邪气,他喝了一点酒会用脏话骂传媒的不实报道。他是寂寞高手,一个人在山上舞剑,也没有什么人跟他对剑。
本报请到香港著名填词人林夕和著名文化人梁文道,由他们道出一代人对张国荣的追思,更重新审视张国荣和梅艳芳两位巨星逝去后香港娱乐界的新人新象。这是本报特别推出“香港•后巨星时间”系列报道的第二篇,由于篇幅所限,今日刊出访谈的前半部分,明日将继续登出余下部分,敬请读者关注。
号称“香港填词第一人”的林夕近年来极少接受传媒专访,近日,在本报的“穿针引线”下,久未露面的林夕终于和梁文道在香港商业电台的办公室里,破天荒地对谈了许久。此前,香港媒体盛传林夕患上焦虑症,夜夜难眠。竟是真的。整个下午,林夕抽着梁文道自卷的香烟,谈笑风生,一切就像两个老朋友在聊天。
谈个人成就
“我觉得他是艺人的典范,唱歌要唱好,主要并不在乎你的音准不准,不在乎你拍子的节奏感。”
南方都市报李怀宇(以下简称“南都”):就你们个人和张国荣的交往,印象最深的有哪些事情?
林夕(以下简称“林”):印象中的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我觉得他是艺人的典范,唱歌要唱好,主要并不在乎你的音准不准,不在乎你拍子的节奏感。因为那些都是很基本的东西。我有一首歌是写给他的,是一首国语歌,我听到有一个字他的发音错了,就告诉他。后来出来的版本是唱得正确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因为那个时候是已经录好了的。这件事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他很多东西,比如每一首歌,他都有一个概念,包括声音以外的。因为他的歌,他的MV,他都已经想好了究竟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拍出那首歌的味道,张国荣特别的地方就是他的声音可以达到阴阳同体,看得出在传统上无论男女的演绎方法,他都有,而且他的歌声本身就是一种演绎。
梁文道(以下简称“梁”):我不认识张国荣。好几次有机会由朋友介绍,但都错过了,所以我只能说是他的听众。我很小的时候,是在台湾听他的歌,当然那时他还没有出国语唱片,等到我到香港,那个时候的印象是张国荣的歌声,是我们那一代人的声音,是我们的背景音乐。
谈地位转变
“到了20世纪90年代以后,他的那种雄霸一时的感觉少了,反而让人觉得他好像不再是一种背景音乐。”
南都:你是指张国荣和谭咏麟吗?
梁:要看你喜欢谁,像我是喜欢他的人。他的音乐是我们的背景音乐,什么是背景音乐?就是你回忆起某个时代(20世纪90年代),就有他的声音。那时候放学很无聊,在公园里谈恋爱、失恋到启德机场送机,都有他的声音在。画面有他的声音,就好像一种电影配乐,他是我们整个年代的配乐。到了20世纪90年代以后,他的那种雄霸一时的感觉少了,反而让人觉得他好像不再是一种背景音乐。他的声音、他的音乐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不是那种天天从早到晚收音机里一直播的声音,而是你觉得要买着回来放、坐着一直听的,好像有一点到了神圣地方的那种感受。
林:张国荣的那种感觉,我觉得是从他加盟滚石开始的。
南都:你是什么时候和张国荣来往的呢?
林:是从1988年起、经朋友介绍认识的。
谈复出之后
“他真正让人觉得进入殿堂是宣布退休以后,然后再复出。他好像觉得可以豁出去,没有什么包袱。”
南都:那次之后,我看大部分歌词都是你替张国荣填的?
林:我刚提到梁文道时也提到,张国荣之前是背景音乐,那时候我觉得是比较倾向于偶像派的。他真正让人觉得进入殿堂是宣布退休以后,然后再复出。他好像觉得可以豁出去,没有什么包袱。他复出的第一张专辑,也坚持不用他的样子做封面。
南都:坐下来慢慢听?
梁: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就是他不再是一个偶像派的时候,传媒对他的兴趣变得很怪,比如会讨论他的同性恋身份啊、哪一场演唱会会穿什么服装等。
林:哎呀!那场演唱会(指2000年的《热 • 情》演唱会)气死张国荣了,他好不容易请到一位时装大师帮他设计服装。看过的人都会有很深的印象。但是因为几乎所有的传媒——这个也是香港平面传媒的一种恶习——专门往那些不好的地方挖,结果那场演唱会人们只是注意到张国荣的奇装异服,而没去看的人就不知道他唱得很好。有一次他过生日大家请他吃饭,那时候演唱会刚结束,他喝了一点酒就开骂了。
谈香港传媒
“我就觉得香港传媒的那种愚蠢、肤浅反而见证了他的不一样。他没有去和后来的年轻偶像派附和什么东西,他就做自己想做的。”
梁:所以我就觉得香港传媒的那种愚蠢、肤浅反而见证了他的不一样。他没有去和后来的年轻偶像派跑去附和什么东西,他就做自己想做的。
南都:看到当时传媒对张国荣的报道,作为一个读者你是怎么看的呢?
梁:很怪!因为我喜欢一个艺人,喜欢看他的电影、听他的音乐的话,那我自然会去看关于他的消息。我喜欢某位巨星,我就会去看他的演唱会,会去看关于他的唱片的评论或者传记什么的。但是我发现,我喜欢张国荣的东西,当我想去看、去找张国荣的东西的时候,却找不到真正和他有关的消息。
林:我一直觉得香港的乐评缺乏它应有的深度,没有让人过瘾的一面,因为都是比较八卦的东西。电影方面有一些真正的评论,上网可以找到多一点关于张国荣的东西。
谈缘分
“写歌之前都没有太多的沟通,我就自己写,写完后刚好他也很喜欢。我觉得这就是缘分。”
南都:你和张国荣以什么方式合作?
林:很自由。可能因为我比较了解他,所以写歌之前都没有太多的沟通,我就自己写,写完后刚好他也很喜欢。我觉得这就是缘分,也不是说开会研究这首歌要打开什么市场之类的,都没有!我们合作得很好。
南都:有人说“林夕写的是张国荣的心声”,你怎么看呢?
林:与我合作得比较有默契的一些艺人,比如王菲、张国荣,就是写彼此喜欢的东西,特别是张国荣,当我写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也是会喜欢的。
谈他的歌
“张国荣后来的歌很有个性,香港的大部分歌手都不是这个样子。”
南都:正所谓志趣相投,心灵相通。
林:惟一例外的只有一首歌,他说那是我的歌,不是表达他自己心声的歌,所以要求我用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对白来打磨。所有的歌词,其实都是我自己很自由地写的,因为没有限制,我才发挥得好。
南都:梁文道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林夕和张国荣俩会配合得这么默契?
梁:张国荣后来的歌很有个性——香港的大部分歌手都不是这个样子。
很多歌手唱歌,比如一张唱片十首歌,你会觉得十首歌本来是要给十个不一样的人,但是张国荣唱出来,你会觉得这十首歌全部都是他该唱的,特别是歌词。比如说一个人唱歌,他唱的明明是别人写给他的歌,但是经过他的嘴巴说出来,就像现在我和你说话,你不会觉得我这句话是别人写出来的。但是大部分歌手唱歌,我听的时候会觉得他唱的是别人写给他的东西,他说的唱的原来是别人帮他想好的,他就是代言人。但是张国荣唱的歌,你会觉得那真的是他在唱给你听,是他在唱,是他的话。
谈做朋友
“做他的朋友也不容易,因为你要给他看到你好。”
南都:生活中的张国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林:不拘小节。他对很多东西都很讲究,比如家具,他对室内设计很重视。在生活上不拘小节,他很喜欢送东西给别人,我收过他很多礼物。如果他认定你是朋友的话,就会很相信你,什么东西都和你说,可是做他的朋友也不容易。
南都:做他的朋友不容易?
林:因为你要给他看到你好!
谈传奇
“他好像一个孤独的人,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舞剑,也没有什么人跟他对剑。”
南都:张国荣的电影看得多吗?
梁:那个时候,可以说我们当听众的都在听他的歌,然后再看他的演出,因为他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拍过太多好的电影!
林:也拍过很多烂的!
梁:对,但很烂的我都忘记了。他在我们心目中与其他娱乐圈的人不一样,他已经在另一个地方做自己的事。大家都觉得他好像一个孤独的人,自己一个人在山上舞剑,也没有什么人跟他对剑,就是那种感觉。
林:他在和谭咏麟平分秋色的时候,就有了这种感觉,觉得反而——因为是香港有一个不太健康的传媒环境——造成了他一个人的传奇!
南都:去年4月1日听到张国荣去世的消息,你的反应是什么?
林:很惊讶!不能接受,然后慢慢接受了,接受他的生命已经留在他的歌里了。
南都:有评论说去年张国荣、梅艳芳的去世是香港一个巨星时代的结束,你怎么看这个说法的?
林:我觉得也包括林振强。他们三人都属于上个世纪80年代的背景音乐,那种背景音乐要停止了,永远不再回来了。我惟一觉得的是,坦白说,进入21世纪以后,他们三人都不算活跃,林振强很少写歌词,张国荣发片量很少,梅艳芳也一样。他们让我们会回想到一些好的价值,失去的时候你特别珍惜。像张国荣去世后,我们可能会发现现在新一代的不同之处。现在的艺人有谁是唱得好演得好、可以快歌慢歌拿捏得很好?有没有哪个实力派和偶像派既有他的实力,也有他的偶像魅力?很难的!梅艳芳也一样,她让我们发现,现在最红的女歌手,有谁能把歌唱得好、在舞台上面又是一个明星呢?这三个人去世后会让人想到,原来我们是在不自觉地、慢慢地失去一些东西:这三个人的去世,也是对乐坛的反省!
梁:我也是这样认为。人们觉得中国传统的艺人,比如唱戏就会说唱做俱佳,声色艺俱全,舞台表演、戏剧、音乐、唱歌是统一起来的,集中到一个人身上。我们说梅艳芳好,不会说她戏演得好,也不会说她唱得好,而是说她全部都好。
南都: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有传统风范的艺人。
梁:对!她是一个传统艺人,但是现在大家习惯好莱坞的模式,就不是这个样子,一个人唱歌就是唱歌,演戏就是演戏。一个人唱歌红了,我们就很少去问他:你什么时候会去演电视剧?
林:大家很难接受他在另外一方面的成就!
梁:对!很难!但在香港的话,习惯了。比如一个人红了,他本来演电视剧的,别人就会问他什么时候出唱片;出唱片的人,别人就会问他什么时候演电影。
林:要是一个人好好地唱歌,一定有人会这样问他,问到他怕见到你为止!
谈香港
“香港以后不会再出一个张国荣了。他和梅艳芳是那个年代的一个标志,他们走红的过程,也就是整个香港社会起飞的过程。”
梁:对,一定是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香港的环境是会逼一些人出来的。一个人要做到变成像张国荣这样的人,加上自己的天分,真的居然就样样都好,那是很难做到的。还有,在这种环境下,我真的觉得以后就不会再有(张国荣)了,为什么?因为我觉得若从很市场化的角度来看,如果将来整个大的中国市场形成之后,我猜可能会越来越专业化的,比如说有的人就只是唱歌,就算演戏也是偶尔为之,他就不会怎么去强调演戏;而演戏的人就会演戏,不会想到去唱歌,可能这种趋势会越来越明显。
如果将来真是这样的话,那张国荣和梅艳芳就是最后一代这样的人,而且张国荣和梅艳芳是那个年代的一个标志,那个年代的香港人很相信所有一切都靠自己自立自强,慢慢地你终于爬到顶峰,变成天王巨星。就像香港曾经辉煌过的一个年代一样,他们两人红的年代正好也是香港辉煌的年代。他们走红的过程,也就是整个香港社会起飞的过程。后来再看过去,张国荣去世的时候正好是SARS的最高峰,那个时候他死,感觉太难受了,真的觉得那是——
林:上天的一个愚弄!
梁:对,那天还是愚人节,大家都还不相信,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们都觉得不会吧,开玩笑!后来看电视才相信,都傻了!就觉得我们曾经经历过的香港的辉煌年代,一起跟着他走了!
林:那是曾经的最好的年代,上世纪八十年代,唱片卖得太好了!
南都:张国荣去世后,乐坛有没有什么新气象?
林:我觉得这个问题要分开来讲。刚才提到,其实张国荣生前并不是真的很活跃。我觉得他反而是让我们回顾从前,原来是那么美好,主要就是这一点。如果说他的例子是启发了唱片公司在与明星签约、录用新人的时候,研究一下这人是不是歌唱得好,要不要引导他去拍电影,然后拍一大堆广告,那我觉得还是要看新人是否有实力。
梁:我觉得张国荣和梅艳芳的年代是一个还没有那么多公式的年代。对于唱片公司和娱乐圈来说,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红,娱乐公司、唱片公司怎样才能在他身上赚到钱,还没有那么多的公式。但是后来,像现在的香港这些人,有影响力的唱片公司都在找一个新人,然后包装他,利用他去**,整个操作过程都是公式化的,而那个时候的张国荣和梅艳芳,虽然他们也有很多机会让别人来栽培,但你觉得他们是属于自己的。
林:我觉得造成现在这种情况是没办法的,因为市场不好,现在如果用一个新人,他只会唱歌的话,是不可能生存的,必须要与经纪人签合约,这样才可以拍电影、广告,否则真的是白签了,白做了。
梁:现在唱片的年代也快结束了,因为大家都上网下载音乐。现在我们的消费音乐是按一首歌、一首歌来算的,但是以前唱片是一张一张卖的,专辑的概念没有了,那对唱片工业的影响可是太大了。
谈“红”
“张国荣演唱会一开就三十场,现在最红的歌星就十几场。张国荣辉煌时期唱片都卖得非常好。”
南都:张国荣辉煌时期唱片卖得非常好,现在还有没有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林:难啊!以后每个时代都是休想了。
南都:那演唱会呢?
林:一开就三十场,都没了!现在最红的(歌星)就十几场。
南都:那么现在表达音乐的形式是怎么样的呢?以前是演唱会啊,出专辑啊……
林: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多了广告,从前没那么多广告歌,现在多了很多歌,莫名其妙地都是某一种产品的广告歌,写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广告歌,和哪个广告搭配,比以前多了一种模式。
谈“变”
“如果没有广告主打,几乎每个歌星的主打歌都很难红。现在一首歌的寿命很短,红的歌没有从前那么红。”
南都:你自己写过这种类型的歌吗?
林:很多啊。有一些唱片公司,差不多所有的主打歌都是广告,由一个产品来主打整首歌。这种现象我觉得可以说是从黎明第一个开始的,黎明当时每一张专辑的主打歌都是一种广告,而且一分多钟、两分钟、三分钟的版本都有,也都一个个版本试过。这样做威力很大,他被证明成功之后,如果没有广告主打,几乎每个歌星的主打歌都很难红。
梁:我是比较老派的人,在这一问题上,我依然觉得听音乐是要配合以前听黑胶唱片的年代,但现在你从早到晚看电视的时候,那些广告歌一直出、一直出,你到哪里都听得到那首歌,感觉很不一样。
林:我认为现在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不一样的地方是红的歌不够红,因为发片越来越多,市场萎缩,要生存下去只能继续多出歌曲,不断地走这条路线,所以一首歌的寿命比较短,从头到尾听到的机会反而不是很多。(未完待续)
采写:本报特派香港记者李怀宇 实习生 孙慧敏 摄影:特约香港记者林顺利
号称“香港填词第一人”的林夕近年来极少接受传媒专访,近日,在本报的“穿针引线”下,久未露面的林夕终于和梁文道在香港商业电台的办公室里,破天荒地对谈了许久。
“张国荣的年代,是一个还没有那么多公式的年代。现在一个人要怎样才能红、怎样才能**,整个操作过程都是公式化的。”
——梁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