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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香港电影的朋友都知道,“NG”就是“NOT GOOD”,不够好,作为电影拍摄术语的意思是“重来”。哥哥张国荣一向是娱乐界的完美典范,拍电影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所有NG;但是舞台上,在观众面前,每个NG都是覆水难收,任谁也没机会重头来过。哥哥出道二十六年,唱歌三百多首,获奖歌曲数十首,仅在红墈就开了一百二十多场演唱会,世界巡回演唱会加在一起不下三百场,各式各样的舞台演出不计其数……没理由无懈可击的,对吧?他的精彩,他的专业已经是众所周知,现在让我们放亮招子,广采博闻,白璧上找微瑕,鸡蛋里挑骨头,研究他的舞台NG录!
力挽狂澜篇
纵观哥哥的舞台演出,二十多年来真是一场比一场精彩,在声、色、艺各方面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是他的歌技——不止一位音乐专业的朋友讲过,张国荣不仅声线圆浑,音准也是惊人的,不象大部分歌手,只能靠录音棚里调音才能出唱片,现场一开口简直没法听。在我翻查到的所有文字和音像资料里,没有发现哥哥在歌曲演绎上的任何失误:没有走调,没有岔音,没有假嗓,没有窒气,没有错拍……唯一能挑出点毛病的,就是有时侯会忘词。没有哪个歌手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忘过词,但没有哪个歌手能象哥哥那样忘出风格,忘出水平,忘得兵来将挡,举重若轻,行云流水,天衣无缝。
说一下几次非正式的忘词记录吧:哥哥有据可查的第一次忘词记录还不是唱歌,而是在1986年,受邀担任香港小姐选举的嘉宾主持,和钟镇涛一起跟金牌司仪何守信合作那次。那次他的主持获得一致好评,都说他镇定有风度,而他自己觉得很“瘀”,因为当时太过紧张,事前已经连续几晚失眠,舞台上胃病又犯,向选手提问时把南半球和北半球都说反了:“有人笑我面对靓女时晕晒大浪,所以连地球的两极都调转!”
不过哥哥在舞台上的紧张失态也仅此一次,在以后的从艺生涯中,再没有露过怯。1988年无线台庆晚会上,会方故意整蛊,在事先没有通气的情况下,当哥哥在台上指着画板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从画板中伸出一只涂满了绿漆的手来抓他。哥哥轻呼一声,后退半步,然后继续流利地讲述下去,神色如常,根本不理那只晃来晃去的怪手。司仪肥姐问他有没有怕,他笑:“我又无做亏心事,怎会怕这些!”
至于1989年第十六届东京音乐节的那次表演,应该不算是忘词:那个时候的哥哥在国外还没有后来的盛名,出场后需要先介绍一下自己,只见他用日文讲道:“大家好!我是张国荣,来自香港。”然后用英文说:“很抱歉,我想我得拿出卡片来了。”他从口袋里摸出卡片后足足读了有两分钟,介绍了自己又介绍别人——没人会要求他把这么长的日文都背下来吧?之后的日文歌《维也纳之冬》他倒是唱了,而且唱得轻松自若,其圆熟程度从台下日本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可见一斑。
1999年,哥哥已经是日本和韩国连年的十大外国影星之首了,在韩国为《星月童话》做宣传时,参加了一次舞台演出,唱《A Thousand Dreams of You》。录像上,但见他穿一身白麻西装,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唱,还回头看着琴师挥手。唱到最后一句,忘词了,他笑嘻嘻地伸手拿过歌谱来看——怎么!坐着唱歌也就罢了,还可以现场偷看歌词的吗?!……我要看完这一段才知道这只是排练,正式演出在后边。数千名韩国观众的瞩目下,他还是那身白麻西装,歌声中在台上轻松漫步,微笑着,偶尔将身体一摆,跳两下舞步,立刻引起全场狂呼……忍不住跑题说几句:只有他,会把排练也当作正式演出那样字正腔圆地唱;只有他,穿一身素白会那样高贵优雅;只有他,每个随意的动作和姿态都充满诱惑;只有他,会得到外国观众那样狂热的拥护和追随……
关于哥哥在正式演出时的忘词,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整个八十年代,哥哥的记词功力非常深厚,八五、八六、八八、八九演唱会,每场两三个小时的演唱,听来听去,都听不出什么错漏,其它演出中忘词记录也寥寥无几,相对于他密集的出镜率和演出场数,简直是万牛一毛,可以忽略不计。1995年复出歌坛之后,哥哥不肯作宣传,也很少公开演出,唱歌的频率低,现场演出的歌词就不那么精准了,尤其是国语歌词:国语对他来说毕竟是一种外语,而且他与那些着力于开拓大陆市场的歌手不同,他那数量有限的国语歌大多都是为出碟录过一次后就再没有唱过,他对词不熟,词看他也面生。然而令人叹服的是,每一次的忘词,他都能随口编出千奇百怪的歌词唱进去,句句压住韵脚,神情和腔调纹丝不变,从来没有影响到歌曲演绎。
2000年6月,哥哥赴北京出席CCTV-MTV音乐盛典,领取“亚洲最杰出艺人”奖项。这是他第一次在大陆拿到音乐大奖,也是极其难得的在中央电视台的亮相,更难得的是他还要在现场唱一首歌,国语版的《左右手》:《全世界我只想你来爱我》。大家都记得那天他的演出吧,虽然是匆匆从加拿大赶来,通宵飞行,形容憔悴,比我们所了解的张国荣的风采差得太远,但是仍然让没见识过他的观众们赞不绝口。他开腔唱歌了:“我情愿裸着我一双手,让它在长夜里渐渐冷透……”前半部分唱得都不错,到了副歌,“谁能证明什么事能够天长地久,我也不想你承认爱过”一句,有三遍重复,他在第一遍就忘了,现编一句:“什么在没我的生命是无缘的心,我也不曾是认真爱过”。亏得他的神色依然是那么地专注,投入,深情款款,观众们热烈地鼓掌欢呼着,相信没有人注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副歌唱到第二遍,这句歌词仍没想起来,他从容唱道:“有谁能知道我心情有多么忐忑,我也只能你把我爱过。”我再紧张也大笑不止:使不得也哥哥,怎么把实话给唱出来啦!到了第三遍副歌,这句歌词到底也没想起来,他继续编下去:“有谁的事能够跟我去承认的错,我也不想你承认爱过。”顺便把“会伤害我”唱成了“别伤害我”。
一位朋友笑说:曹植做诗还要走七步,哥哥编歌词连一步都不多走,应该算是才高几斗啊?
2000年9月,上海热情演唱会开幕。红了快二十年,哥哥还是首次在大陆开正式演唱会,面对热情澎湃的观众,哥哥骄傲地承诺:“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张国荣的演唱会,不会走音,不会对口型,每晚都会做到最好,唱念做打样样行!”他有没有提到“不会忘词”?没有。他的骄傲从来都是这么有理有据有节。这次演唱会上,为了照顾大陆观众的口味,他把能唱成国语的歌全部唱成了国语,对于忘掉的歌词,不动声色地顺口编上,照常献上一场精湛的演出,观众、媒体,个个赞不绝口。《这些年来》的国语版《被爱》,有句歌词是“爱真的最脆弱,却是我唯一的来历”,哥哥忘了,怎么办,他不慌不忙地唱道:“爱真的最脆弱,这是我对你的秘密”,在第二遍进一步解释:“爱真的最脆弱,这是我秘密的来历”;《Everybody》那段绕口令一样的“到底谁在快乐,谁在受罪;别管我,随便你,到处去飞。既然想爱,就是不要后悔,不必再问我,管你爱谁。就是你,就是我,触电的感觉;没有爱,没人陪,心就要枯萎”,给他诌得面目全非:“不怕被你所灭,为爱麻醉;不怕你,随便你,到处去飞。我的天我的你,多需要我的安慰,需要你,我的宝贝。不为人,不为你,为何的感觉;没有爱,没人陪,心就要枯萎……”
上海演唱会的第二晚,在观众们的热烈要求下,哥哥从善如流,国语歌都改回了粤语歌,就没有出现什么错误,他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国语歌对我来说很拗口的”。他很奇怪为什么大陆观众不爱听国语歌爱听粤语歌,其实就象他不熟悉自己的国语歌一样,我们听了二十多年他的粤语歌,又怎会喜欢他的国语版本呢!
2001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十三位环球公司的歌星联手合唱《同步过冬》。哥哥一身黑衣,在一群花红柳绿的艺人中间分外地沉稳高贵,他率先开腔,歌声一起便引起全场轰然欢呼……这首歌的歌词挺复杂的,又不是哥哥自己的歌,会不会忘词?不会,绝对不会,请你注意十三位歌手的眼神,全都在谦虚地向下方看,哥哥会在和明哥合唱时与他对视,但是马上又会以美妙的姿态转回头来继续望着地面……很显然,地上有屏幕在提词呢。
最惊险的一次忘词,发生在哥哥最经典的歌曲《Monica》。《Monica》这首歌,承载着香港乐坛的一个时代,也代表着文艺界的一个传奇和神话,在1999年“世纪十大金曲”评选中高居榜首,实在是当之无愧。颁奖礼上,传奇现身,清朗俊秀的一张面孔,高贵优雅的一身素黑,那是我们的哥哥,在全场大小歌手、听众兴奋和崇敬的唱和中开始演唱获奖金曲《Monica》。传奇中的传奇就是他把这首唱了十五年的代表作给唱错了,更为传奇的就是他居然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从容地掩饰了过去:《Monica》这首歌中“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一句应该重复四次之后反复循环,可是哥哥重复三次之后就开始循环了,将“啊,想当初太自卫”那一段整个儿跳了过去,接着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乐队措手不及,急刹车跟着他改,哥哥也是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唱得分外用力:“谁,能,代,替,你地位!”掩盖了纷乱的伴奏……但是,接下来唱什么?是将错就错循环下去,还是唱回“想当初太自卫”?难道还能停下来商量商量吗?……乐队无所适从,演奏得含含糊糊,在台上继续随着节奏舞动并且摆着Pose的哥哥显然听在耳里,当机立断,高唱一句:“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多谢!”笑容满面地挥手,圆满收科,潇洒退场。全场欢呼声和掌声长久不息,司仪叫喊着:“再次恭喜劲度十足的张国荣的《Monica》!……”
太强了,掩饰得太好了,很难看出来。纵横舞台二十多年,如果轻易就NG而且轻易让我们看出来,哥哥也不是哥哥了!无论是哪场演唱会,哪次演出,哪次访谈,所有的NG我都是在看无数次之后才发现的,至于现场的观众,狂欢还来不及,谁会注意到这些?说实话,我曾经和很多人一样,觉得歌手赚钱最容易,动动嘴巴就有滚滚财源,见识了哥哥之后,才发现这实在是一种肤浅而且轻薄的看法。世上三百六十行,没一行可以不劳而获,作为一个成名歌手,且不说所需要的天赋和才华,单是他在舞台上面对观众时那种责任和压力,就不亚于任何职业。哥哥同通常那种包装出来的歌手还不同,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出自他的个人掌控,事事亲力亲为而且极度追求完美,舞台之上,一展歌喉的同时,他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他要记住歌词,要投入地演绎,要走台步,要跳舞,要注意姿态和仪表,要掌握观众反应,调动观众情绪,要竖起耳朵听准乐队的节奏和转折,要熟悉舞台的边边角角,要协调伴舞与和声,要关心音响、灯光、舞美效果……精神在这一瞬间的高度集中、高度紧张和高度亢奋对人已是极大的考验,何况还需要大量的事前准备!而我,在他精心献上的杰作面前,不仅尽情欣赏,还要目光灼灼地挑毛病,吓,不是不狠毒的。
但是,不挑他的毛病,挑谁的呢?我也看过很多别人的演出,眼中和耳中的NG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如果要逐一列举出来,就变成某某舞台演出全记录了,而哥哥,能够在他的演出中发现NG,那是千载难逢的盛事,不可多得的惊喜,值得我为自己的锐利眼光骄傲和自豪。就说《红》吧,跨越九七演唱会的《红》之经典版本,够不够完美?毫无疑问。有没有NG?不是没有。我找不出他歌声的缺陷,找不出他舞步的错漏,找不出他演绎的失误,但是,偷偷告诉你,在最后一句:“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中间,听到那“哼”的一声没有?如果你听过其它场次的《红》就会知道,那原本应该是轻俏妩媚的一笑,但是哥哥在这一场笑晚了一点点,变成闷哼了。
类似的小毛病还发生在1988年华裔小姐选举的嘉宾演出中,哥哥演唱了四首歌,其中那首《贴身》,唱完最后一句,看起来应该是转身向后,甩回头来定格,但是哥哥迟了少少,步子迈出一半,乐曲已将停止,亏他反应极快,立即回头,在最后一拍,摆出了一个半侧着身子,略有些别扭的造型,仍然赢得全场的热烈掌声。
无法挽回的NG,发生在2000年9月16日的上海热情演唱会。那一场演出气氛热烈无比,哥哥在演唱《放荡》时激情洋溢,一时冲动,攀上了舞台侧面的钢架,而且越爬越高……为什么说他是一时冲动呢?并不是因为在其它场次没这一手,主要是因为他爬上去半天没有下来,一直攀在上面唱,直到间奏的时候,全场灯熄。这灯熄得,十分古怪,待到重放光明,哥哥已经安全着陆,站在舞台中央继续演唱了。我妹妹当时是现场观众之一,尽管目光不离哥哥方寸,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坐在前排的视力超人的Vivi朋友,有幸见到了黑暗中的一幕,用她的话说,哥哥是“以很难说是好看的姿势爬了下来”。这件事在后来回想,真是让人捏一把汗:他显然是上去容易下来难,此刻不知点算好,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笨拙地一点一点向下爬?天幸现场工作人员够机智,及时地掩人耳目,为他创造了脱困的机会。让人惊叹兼敬佩的是,在9月17日的第二场,哥哥故伎重演,再一次手持麦克冲上钢架,这回不但爬得利落,而且还一边唱歌一边在半空中摆出了极为潇洒的Pose,然后,全场观众注视之下,他姿态优美地,神气活现地,大大方方地,从容不迫地爬了下来。在为他喝彩之余,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哪位有幸在白天旁观了他的排练,一定可以见到,空旷的体育场里,我们的哥哥,攀着钢架,反复地爬上爬下,爬上爬下,爬上爬下……
说起与哥哥合作的工作人员,确实称得上是全港最为精华的班底,那种专业水准,现场急智,以及与哥哥配合的默契程度,都是无懈可击。我能够发现的唯一NG,是八九年告别演唱会上的一位和声歌手。那是在最后一场演唱会上,哥哥演唱《放荡》,狂野的歌舞之中,忽然全场定格,纹丝不动——此乃哥哥在演唱会上惯用的招数,观众们乐于中招,每次都积极配合,尽情地鼓掌欢呼尖叫……话说这个时候镜头摇过台上所有的人:哥哥当然是极其专业地定在那里,而且还是个高难度的骑马蹲裆式;音乐总监鲍比达先生也半举着双手定在那里;萨克斯手定在那里,吉它手定在那里……侧着头的,张着嘴的,扭动身体的,全都静静地定在那里……唯有一位和声歌手,在特写之中,竟然向他身边的女歌手挤着眼睛做鬼脸。呃,或者,准确地说,他不算NG,NG的应该是这位剪辑师吧:他把这个特写加在演唱会现场版中做成永久纪念干嘛?
与哥哥合作过的还有许多他的同行——影星,歌星,词曲家,主持人……性格各异,水准参差不齐,舞台上,镜头前,NG常常,紧张失态者有之,走音跑调者有之,口不择言者有之……但是,只要有哥哥在身边,谁也不用担心无法收场,他会一切为你着想,不动声色地为你铺好下台的台阶。这一点在荣迷朋友录下的《红色恋人》首映式中有着全面的体现,让我们充分见识到他的谦逊,体贴,周到,宽容:我们可以看到他时时刻刻地在引导媒体注意其他剧组成员,细心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开着玩笑活跃乏味的气氛,得体地帮主持人甚至现场观众解着围,对各种无聊的提问不厌其烦,对态度不够尊重的观众一笑了之……我们还可以看看他的“为你钟情”咖啡店开业典礼,前来采访的周嘉玲小姐不知是经验不足还是没做功课,又或者是被哥哥的星光所慑,镜头前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今天很紧张!”哥哥看着她笑道:“为什么?”“你的咖啡店开张嘛。”“不会吧……你今天看起来真好看,”哥哥象长辈见到小孩子一样,随手摸摸她的头发:“长发散下来……”——亲切的神情,自然的语气和小动作,明显化解了周小姐的紧张情绪,只见她的口齿逐渐伶俐,访问顺利完成。
1986年,八六演唱会的压轴一场,哥哥请来好友陈洁灵小姐做嘉宾,两人合唱《谁令你心痴》时,陈洁灵将第一句“Darling, I want you, 你竟不知……”改为“Leslie, I want you,你竟不知……”哥哥做了一个怕羞的手势,全场大笑。演唱间隙的对话中,陈洁灵一时失言:“Leslie,这是你的最后一场演唱会……”这无论是对哥哥本人还是对Fans来讲都很不中听,但是哥哥轻松地将它变成玩笑:“最后一场?我常唱常有的啦!”
无独有偶,八九告别演唱会上,与哥哥亦师亦友的黎小田情绪激动,泪光莹莹地说:“Leslie虽然告别了歌坛,但是他还有许多优秀流传世间……”哥哥故作惊诧地反问:“世间?我死了吗?”然后亲密地搂住黎小田,深情地说:“我跟小田的友情……就到今天为止。”观众们再伤感也都大笑出来。
2001年,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司仪曾志伟介绍哥哥:“哥哥出场,魅力无法挡!哥哥领导所有的Fans……”此言其实并无不妥,但是为人友善的哥哥立即打个圆场:“这里有所有人的Fans啦!Sammi的Fans呀,Aron的Fans呀,刘德华的Fans呀……”随着他的指指点点,全场Fans大为受用,纷纷举起偶像的名牌欢呼,气氛热烈至极。
2002年,哥哥为梅艳芳入行二十周年极梦幻演唱会担任嘉宾,演唱间隙,梅艳芳深情地说:“特别嘉宾张国荣!我生命中唯一的好朋友!”这一棍子打死的人太多了,哥哥暗中回护:“喂,你的好朋友有好多。”阿梅也改过口来:“我是说,象自家人一样的……”
对阿梅,哥哥有一次非同寻常的救场:两个人尚未红极之时,到马来西亚登台,在一家夜总会演出的时候,当地某恶霸纠缠阿梅,将酒瓶丢上舞台击中阿梅的脚踝。后台的哥哥立即挺身而出,保护阿梅平安退场,并要求有关负责人平息了此事。——并不是高大孔武才象男儿,并不是冷傲无情才算好汉。细微之处周到,危急时刻果敢,台前幕后,哥哥都是真正的英雄。